枝繁叶茂却又重症缠身 国道上白杨树树大招风“排危”忙

封面新闻记者(xīnwénjìzhě) 苏定伟 摄影报道 5月25日凌晨6点，国道318线四川南充高坪境内一段路上已拉起了(le)警戒线。油锯的轰鸣声打破(dǎpò)了清晨的宁静，十余名身穿橙色警示服的公路养护工人(gōngrén)正对路旁一棵高大的白杨树进行砍伐。这棵树直径40多厘米，树干外表看似完好，但锯开的截面却露出黑褐色的空洞——它(tā)早已被天牛蛀空，成了潜在的“马路杀手(shāshǒu)”。 每年5月，公路(gōnglù)养护人员会将已经锁定的病虫(bìngchóng)枯死树全部砍伐清理完毕，年年周而复始。 靓丽风景：国道上的白杨树(báiyángshù)枝繁叶茂 车出南充高坪城区，进入318国道，两旁的白杨树扑面而来(pūmiànérlái)。盛夏时节，白杨的叶子格外茂密，层层叠叠(céngcéngdiédié)，在风中翻涌成一片银绿色的浪花。阳光穿过叶隙，在柏油路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一阵(yīzhèn)大风掀起叶片，露出银白的叶背，整排树便如(rú)波光粼粼的河流，一路流淌。 南充(nánchōng)雨水(yǔshuǐ)丰沛，白杨根系深深扎进松软的(de)泥土，吸足了水分，枝叶愈发葱郁。即便在酷暑蒸腾的正午(zhèngwǔ)，树荫下也总有一丝清凉。蝉声从树冠深处传来，此起彼伏，与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交织，成了夏日国道特有的背景音乐。 “种树成本低，易成活，生长速度快，5-8年即可成材；耐湿、耐轻度盐碱，对四川盆地的紫色土、冲积土适应良好(liánghǎo)。”南充市公路管理局直属分局养护科科长任青春介绍，从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开始(kāishǐ)，318国道两边陆续种植了这种白杨，都有40多年(duōnián)树龄，枝繁叶茂。长时间因树种单一，极易发生(fāshēng)病虫害(bìngchónghài)。“加之(jiāzhī)白杨长期在雨水中生长，韧性不够，松脆易折，一旦吹大风，就(jiù)有断枝倒树的可能，给路人和车辆带来极大的安全隐患。” 现场直击：“空心树”内部(nèibù)腐烂触目惊心 “今天5点半就出门了，我只有几个月就退休，得站好最后一班岗。”新店子养护站站长杜(dù)建春从高坪城区赶到站里，天色已大亮(yǐdàliàng)，左手臂缠着的(de)纱布还(hái)很抢眼，几个月过去了，因砍树拉伤的手臂还没完全康复。 6点左右，砍树队伍来到国道318一个(yígè)名叫三道拐的地方，开始砍伐(kǎnfá)病死枯死的白杨树。 这一段国道交通繁忙，车流量很大，砍倒(kǎndào)一棵棵40多米高的白杨树是一个巨大的工程。 大型吊车(diàochē)将(jiāng)工人吊到离地30多米高的树干上，为大树(dàshù)系上安全绳，一头连着大树，一头固定在大型吊车上。大风吹来，伐树(fáshù)工在风中漂来漂去，下面有人提醒注意安全。“两边将路拦死，不准车辆通行。”随着(suízhe)一阵轰鸣，树底下，工人用油锯快速将树干锯断，大型吊车将大树慢慢放倒在公路边。危险解除，交通(jiāotōng)恢复正常。工人们再将大树裁枝，树干分截裁短。 “你看，树干中间全空了，就剩一层皮撑着！”工人李师傅指着大树断面说道。树干内部布满蜂窝状(fēngwōzhuàng)的蛀道，还爬出几只(jǐzhī)天牛幼虫。这类“空心树”因承重能力骤降，遇6级(jí)以上大风极易断裂。 为减少交通影响(yǐngxiǎng)，砍伐多在凌晨至早高峰前进行(jìnxíng)。每棵树倒下后，工人立即清理枝干(zhīgàn)，并用粉碎机将木材就地处理。“这棵树看(kàn)起来枝繁叶茂却病患重重，你看，中间这么大黑褐色的空洞(kōngdòng)。”杜建春指着刚刚锯断的白杨树(báiyángshù)告诉封面新闻记者，砍树前，他们先对辖区的国道上的白杨树和泡刺桐进行摸排，很多病虫树底部都(dōu)能(néng)肉眼发现虫害，有虫卵、有树渣。有时会用锤子敲一敲，听声音也能辨别出哪些树已经重病缠身。发现病虫枯死大树后，喷上红色油漆作标记，进入砍伐范围。复核数量和范围后，再上报审批。 国道旁(dàopáng)这些需要砍伐的大树(dàshù)，有的长在房前屋后，有的有通讯线路缠绕，有的就在庄稼地旁， 如何快速、安全地 砍下一棵棵40多米高的白杨树(báiyángshù)并非易事！ 树大招风(shùdàzhāofēng)：防范国道上“美丽的陷阱” “在司机和过往行人中，这些高大的白杨树是(shì)一道道(yīdàodào)美丽的风景，但在公路(gōnglù)人眼里，我们就得防范(fángfàn)这些‘美丽的陷阱’。”南充市公路管理局直属分局党支部书记张勇表示(biǎoshì)，公路“排危”保障公路畅通是他们的重要职责之一。“树大真的招风，特别是这些发生病虫害的大树，一遇大风、暴雨，极易折断。” 公路养护部门和气象部门密切互动(hùdòng)，关注气象预报，遇上大风、暴雨天气，所有干部职工都(dōu)会高度戒备。能不能彻底防治这些大树(dàshù)免遭病虫害？养护工人每年都会对(duì)大树刷石灰“杀虫”，或者钻孔注射药物，但很难彻底防治病虫害。 据了解，共有318、212、244三条国道穿过南充市辖三区，接近150公里，行道树以白杨树和泡(pào)刺桐为主，这两种(liǎngzhǒng)树共有9000多棵，生病的、枯死(kūsǐ)的大树成了潜在(qiánzài)的“马路(mǎlù)杀手”，必须清理砍伐。张勇介绍，初夏时节，才容易发现(fāxiàn)病虫枯死白杨，冬天树叶全都掉光，很难发现哪些树出了问题！“天黑了，视线不好不敢砍；风大了，不敢砍，工人半空中系绳很危险。” 5-10月(yuè)汛期间，南充市(nánchōngshì)公路管理局直属分局12个养护站全天24小时值班备勤，一有(yǒu)险情发生立即“排危”。杜(dù)建春手机上有一组10多人的特别电话，“都是我的‘线人’，包括倒树在内，一旦路上有险情，我们便第一时间到达现场排危。” 砍伐(kǎnfá)过后，并不会再次栽种白杨树和泡(pào)刺桐，张勇介绍，根据气候(qìhòu)和土壤状况，以及各地经济状况，将分段分期换种安全性、观赏性更高的树种。“历时四五十年，这些白杨树和泡刺桐已经完成了它们(tāmen)的历史使命。”